我刚到观察员队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他在和我聊天时突然认真地对我说,很多厄立特里亚军官都学习过军事思想,并看过《地道战》《地雷战》和《铁道游击队》等中国电影。内加什中校的这番话让我深感触动,他真挚的表情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我后来去首都阿斯马拉休假时专门就此事请教了中国驻厄立特里亚处的一位同志。他对我说,内加什中校的话确实符合厄军的实际情况。
文章摘自《解放军报》2011年12月23日 作者:张敢(中国驻也门原武官) 原题为《非洲朋友的情结》
在长期的驻外生涯中,我结识了很多非洲朋友。他们热情,淳朴,对中国怀有深厚的感情,尤其是那些曾在中国学习过的非洲国家军官,在谈到时,更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第一次亲耳听到非洲人谈论是在2000年。当时我被派往联合国驻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维和任务区任军事观察员。我被分配到厄立特里亚一侧执行维和任务。为了配合维和团工作,厄为每个观察员队安排了一个联络官小组。我所在观察员队的联络官小组负责人是比尔哈尼内加什中校。我刚到观察员队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他在和我聊天时突然认真地对我说,很多厄立特里亚军官都学习过军事思想,并看过《地道战》《地雷战》和《铁道游击队》等中国电影。内加什中校的这番话让我深感触动,他真挚的表情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我后来去首都阿斯马拉休假时专门就此事请教了中国驻厄立特里亚处的一位同志。他对我说,内加什中校的话确实符合厄军的实际情况。
2003年7月,我被派往中国驻莫桑比克工作。在莫工作期间,我与坦桑尼亚驻莫武官尼阿姆比布上校结下了深厚友谊。尼阿姆比布上世纪90年代初曾在中事院校学习一年。一谈及与中国有关的事,他就手舞足蹈,兴奋不已。他和我谈论最多的话题之一就是坦赞铁。他说,上世纪60年代,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曾向世界银行和苏联寻求帮助,修建一条连接坦桑尼亚与赞比亚的铁,但先后遭到。后来,尼雷尔总统在访华时向中国提出修建连接坦桑尼亚与赞比亚铁的请求,没想到十分爽快地同意了。在中国自身状况仍十分困难的情况下,由数万中国工程师和铁工人组成的筑大军奔赴非洲。他们克服疾病和施工难度大等困难,终于在1976年完成坦赞铁的建设工作,共有65名中国工人为这条铁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尼阿姆比布动情地说:“坦赞两国人民将永远铭记的恩情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友谊。”尼阿姆比布上校从莫桑比克任满回国后被提升为准将,担任坦桑尼亚军事学院院长。不幸的是,他于2007年被发现患上了骨癌。2008年夏天,他在印度新德里的阿波罗医院接受治疗时,我曾到医院去探望他。在病床上,瘦削的尼阿姆比布准将又一次动情地谈到坦赞铁,谈到伟大,谈到中坦人民之间的真挚友谊。在我们这次见面后一个月,尼阿姆比布准将因病医治无效去世。
在莫桑比克首都马普托,许多主要街道都是以友好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命名的。市中心的一条主要街道就叫大街。莫桑比克对中国十分友好,特别是那些之前曾接受过中国专家培训的老军人更是如此。老战士事务部部长、莫桑比克解放阵线党(执政党)首都市委哈马泰就是这些老战士中的一个。他于2006年应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邀请访华。我陪同陈笃庆大使去机场迎接他回国时,他在机场贵宾室里兴奋地讲述了访华期间的一段经历。哈马泰告诉我们,他在城楼上参观时看到正南方有一栋建筑,陪同人员介绍说那是毛纪念堂,现在正在进行内部整修,暂时不对外。他听后立刻激动万分地表示:“我从小就读毛的书,学习军事思想,现在到了毛纪念堂跟前,却不能前去拜谒,我于心难安。你们想办法安排我去参观毛纪念堂,这对我太重要了!”中方陪同人员被他的真情所打动,第二天专门安排他参观了毛纪念堂。哈马泰地对陈大使说:“我感谢中方为我所做的特殊安排,这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在非洲工作的几年时间里,我数次在不同的场合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群肤色黝黑的非洲朋友用很不标准的中文认真地演唱《东方红》并呼喊“毛!”“中国!”等口号。每当这样的场景出现,我的心情总是久久不能平静,虽然离开我们已经35年了,但他亲手培育的中非友谊之花仍在绚丽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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